伪辩论高窗

医生,医生,请你听我说

【AK/赤龟】爱与诚

是草稿,没写完的,因为没灵感了。随便看看。

七夕节快乐。


“这些人是一样的,他们相互需要,也让彼此疲惫。”


请问是龟梨君吗?夜半时分他载着一身凉气起身,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是赤西君让我给你打来的,他醉的厉害,如果不打扰的话请你接他回家可以吗?龟梨用力抓挠已经不成型的头发,无力计较更懒得生气。好的,麻烦你把地址告诉我。睁开双眼的猫头鹰在黑暗中吞吐烈火,夜晚的童话从这里开始。龟梨胡乱套上上衣,一手捞起外套,另一只手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好吧,好吧,他这样想着,夜晚的童话开始了——我要去见我的帕里斯——醉酒版本的。

直到汽车已经开出几百米左右,龟梨和也才十分泄气地发现自己甚至忘了换鞋。

好在这一次赤西聚会的场所离龟梨的公寓并不是很远,他一路畅通无阻,十五分钟后便成功到达目的地。酒吧不断有人进进出出,人造的浮光掠影下只有冲击着耳膜的嘈杂,龟梨左顾右盼,从内侧华丽张扬的打扮来看得以断定这是赤西自己选择的地点。然而,嘈杂依旧还是人类想要挣脱寂寞的浮夸。他如此疲惫地思索着。一直走到最角落的位置,龟梨终于看到静静缩在沙发一角的赤西仁,刺眼的镁光灯不时点亮赤西的脸,他悄悄走近那人,匀称的呼吸带动身体上下起伏,他的帕里斯此时不过是被装在篮子里顺流而下的婴儿。从刚才开始赤西君就一直坐在这等龟梨君来呢,刚刚打来电话的女人站在龟梨身后说。龟梨只能叹气,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握住柔软之地的被动感。

赤西今晚真是麻烦你照顾了,龟梨边说边熟稔地从赤西大衣的左边口袋掏出墨镜给他戴上,然后一只手穿过他的腋下撑起后背,另一只手搂住赤西的腰将他提起来。龟梨就这样拖着他离开。女人招了招手又走回自己本来的座位去。

走向门外的过程中龟梨隐约感觉到赤西醒了三分,带着酒气的呼吸声变成另一种节奏。二人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他突然清醒极了,面红耳赤地叫他。仁,醒了吗?赤西应了一声,微不可闻。龟梨只好哄他,那仁就自己走到车那里好不好?这次回答他的只有赤西攀上他腰部的双手。

他们已经出了大门,“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仁。”龟梨没有放手,却也不打算放弃哄骗。

“你今天……”赤西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开口断断续续的,“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龟梨停下来,让他靠在墙边,转头寻找自己的车停在路边的哪里:“你知道的,就在忙那些事。”

本来扶额的赤西霎时间瞪大双眼冲他喊:“你又去陪酒了?!”

“再大喊你会头疼的,”龟梨开口想辩解什么,百转千回到最后还是化为一口气吸进体内。他担忧地望着赤西,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赤西很怕冷,即便在回春的季节里,他还是依循本能蹲下身子,收紧衣服望着走到街边开车的龟梨。他变成一件浑身破洞的大衣,此时要做的全部就是拥抱充斥烟草与钢铁气息的冷风,等待有人会在自己被吹跑时拉住他的衣角。他如果成为芦苇丛,是不是就可以和沉在水中的龟梨永远为伴了呢?赤西模糊地想着。龟梨离他越来越远了,他在自己无法触碰到的最深处,只留下一个颤抖的倒影,赤西伸出温热的手指,却让冰冷的他破碎。

没有任何办法,四年过去他们仍然没能等来出道的机会,孤注一掷的龟梨和也剑走偏锋。它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美称——枕营业,然而大家私下里心照不宣,不过只是陪酒陪睡而已。为此他们几乎总是在争吵,但与此同时资源竟真的接踵而至。败给现实的赤西一边在心中愤恨,一边也只能在面上沉默。上帝总有方式会令你感到后悔,它会让你明白,博弈是一瞬的欢愉,而生命只不过是刹那的美梦。

“仁,”龟梨摇下车窗,神情难掩疲惫。“上车吧。”

赤西倏地心软,毫无原则地宽恕了这样的龟梨。他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龟梨下意识凑过身来替他系安全带。赤西垂下眼,遮挡住太阳穴的柔软发丝来回剐蹭自己敏感的鼻尖,他终于忍不住,微微探头吻上龟梨泛白的脸颊。

“对不起。”赤西轻声说。

他搞不清究竟是谁宽恕了谁,但赤西想自己也许压根没有觉得是龟梨的错。他只是觉得自己太窝囊。

龟梨直起身子,侧头用鼻尖去磨蹭他的,他们喟叹着在黑暗的角落里耳鬓厮磨。

这样的场景好像总是会伴随鹅毛大雪吧?他们额头相抵时赤西这样想到。

龟梨抬头,一切归于起点。他发动车子:“我已经原谅了仁,请仁也原谅我吧。”

原谅?赤西头靠布满霜气的车窗,将目光抛向寂寥的胶片般的街道。我该原谅你的什么呢?原谅你并不爱我,还是你明明爱我却要对他人奉献你肉体的忠诚?

“我不……”他眯起双眼,囫囵吞枣似的说起来。

龟梨侧头看他:“什么?”

“我不会原谅。”赤西冲着车窗哈气,伸出通红的手指在上面写字,只写出一个字时就擦掉。“原谅啊,记恨啊,这些东西对着你都做不到。我好像,只能做到喜欢你吧。”

赤西的话在酒精的气味中磕磕绊绊。都说酒后吐真言,但如同迷雾一般捉摸不透的语调、蒙昧的表情、以及往日完全听不到的用词,究竟是哪一方掩盖了哪一方罪恶的影子呢?想着想着龟梨竟然笑出了声,他微微抬起一只眼睛从后视镜里审视自己的半张脸(实际只有额头和一双滑稽的眼睛),是他和赤西一起创造了这些罪恶,也是他们一起埋葬了这些阴影。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情话的龟梨和也和赤西仁,在某个平衡点上成为了不可分割的共犯,如此和谐无误。

“哪怕我还去枕营业?”

龟梨只好又在心里祈求赤西的原谅。对不起,他这样默念,我虽然爱你,却好像无法信任你。

这次赤西倒是答得很快:“哪怕你还去枕营业。”

未来某一天,他还是会因为我不得已做出的事情去找陌生的女人买醉。龟梨暗自在心中得出结论。

“去我家?”

“什么你的家,”赤西的头疼欲裂来的很迟,现在才捂着额头,从喉咙深处挤出几声呻吟,“那也是我的家。”


终于开进小区的停车场,哈欠连天的龟梨在车子熄火后才猛然发觉没了动静的赤西已经先一步睡了过去。他屏住呼吸,发现自己无法将目光从熟睡的赤西身上移开。极道的拍摄还没有结束,为了同时进行拍摄和团队活动,他们经常像只没头苍蝇般两头跑,在拍摄现场待机时甚至会双双在冰冷的地面上睡着。龟梨偶尔会从工作人员那看到他们被偷拍的睡颜,自己像是在母亲体内未出生的胎儿,而赤西就是流浪的大型犬,总而言之,他们都不安全,连在睡梦中都觉得自己随时面临危险。也正因如此,他们谁都舍不得叫醒对方。简直就是两头彼此理解又无法靠近的孤狼。龟梨如此感慨。

他又想起自从二人租房同居后那些相拥而眠的时刻,赤西喜欢用两只胳膊穿过他的腋下,再将他紧紧搂在怀中,二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带着隐隐的温热的阵痛,令龟梨痛不欲生,同时又不希望这存在着的带有暗示性的疼痛消失。谁曾说过人类的骨架不过是徒劳无益、虚度光阴的线条,如若真是这般,那么赤西正在虚度的一定是二人共有的光阴,针表飞快奔走,刺的龟梨手足无措。早早醒来的他只是一味贪婪地用目光舔舐着赤西干净无暇的面庞,如同以眼睛为相机为他拍照。

思绪点到为止,龟梨实在是困倦不已,他慢手慢脚地替赤西解开安全带,像对待孩子一般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仁,仁,醒醒,我们到家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记者或私生在这里等待他们暴露于无声处之下,他也已经顾不得了。龟梨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不要在这里睡,外边很冷。”

赤西终于在不耐烦的抱怨中睁开了双眼。龟梨却没什么表情,看到他醒来后只是开门走下了车。

他再清楚不过赤西的脾气,正如对方在讲起自己生气时的对策是“把他放在一边一会儿就好了”,对于闹脾气的赤西,他也一样是无视处理。二人有着同样的个性,在生气的瞬间就会明白错出在自己身上,不管不顾根本上是为了保护对方的面子。

赤西跟着从车上跑下来,亦步亦趋跟在龟梨身后。“kazu,”他这样叫眼前那个徐徐前进却脚步沉重的人,“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我很累了,仁。”

又是一声叹息。可龟梨的速度明显放慢下来。

他见机立马加快步伐追上去,一言不发地拉住龟梨的手,像个没用的孩子被牵着走。龟梨于是知道赤西是在讨好。

“今天不闹你。”赤西揉搓着龟梨的手背,“真的。”

“假的,”龟梨头也不回地乐了,“这不是才折腾了我一趟?”

于是赤西半带几分畏惧地低下头,不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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